信弃义。
王闵看陈漾不知好歹,阴沉沉盯着陈漾英气的脸,抬手一挥:“上,让陈小将军看看我王氏西府兵的厉害!”
两队人马顷刻间战做一团。
另一边,大队人马逼近司马佑所在的式乾殿。
绿绮陪在司马佑床侧,脸色煞白,握着他的手紧紧不放开。
“陛下,别怕,奴婢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司马佑看着绿绮脸上的泪珠,想抬手为她擦擦,却什么都做不到。
他张了张嘴,最终只说道:“绿绮,若兵败,你就带着玉玺去求谢珩,让他保你一命。”
说着,他自嘲笑笑:“我不是个好皇帝,也对不起你。”
这段时日,他怨过,恨过,恐慌过,最终全部化为悲伤和后悔。他后悔没当一个好皇帝,后悔才看清对绿绮的心。
绿绮自幼陪伴在他身侧,看到过最落魄、最狼狈的自己。
他本该好好对她。
可当皇帝后,他仿佛被迷了心智,一看到她,就会想起那段不堪的可怜的过往。故而他躲着她,无视她,胡作非为。
现在,叛军打入皇宫,他却什么都做不了,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躺在这。或许唯一能做的,就是为她争一条命。
司马佑枯槁的脸上滑落一滴泪,绿绮伏在他身侧哭的不能自已。二人十指相扣,依偎在一起等待命运。
夜的黑绸缎裹着皇城,天际线裂开一道鎏金的缝隙。
天光破晓时,兵刃相接之声停歇,谢珩一身玄甲手持长剑,立于太极殿外。旁边是一身戎装的长公主和会稽王。
谢珩脸上沾了不少血迹,眉睫结霜,头发上沾着白色的雪,漆黑的凤眸冰若寒潭,睨着被押在地上的王桓两氏家主。
王氏家主被押跪在地上,他怒视着谢珩,嘶吼道:“谢珩,你身为士族居然和皇室联手!”
“你毁我王桓两氏,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谢氏,你以为皇室会放过你们吗?!”
谢珩睨着他,语气毫无波澜:“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,你该想的是…如何让你王氏多活两个人。”
王家主目眦尽裂,他怒吼:“我王氏与你谢氏联姻数百年,其中不少女眷和子孙都有你谢氏一半血脉,你焉能无情至此?!”
谢珩看了他一眼,依旧平静。
他心中挂念着沈苓,无心在这耗费时间,于是侧身朝长公主拱手一礼:“殿下,剩下的事要劳烦您,微臣家中还有事,”
长公主看着谢珩苍白的脸,挥了挥手。
“昨夜辛苦,回去吧。”
谢珩称是,翻身上马,消失在未散的风雪之中。
长公主看着谢珩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昨夜谢珩按照协约,悄无声息带北府兵入城,将刚刚进入皇宫的王桓两氏的打得措手不及,来了个瓮中捉鳖。
一切看着都很正常。
但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。况且方才着急忙慌,不像是他的做派。
长公主思索了片刻,依旧没什么头绪。
或许是她太过谨慎。
她收回神思,颇为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王桓氏家主,朝旁边的兵吩咐;
“将反贼悉数压入刑部大牢 ,听候发落。”
“太后和皇后…先压入诏狱吧。”
*
另一边,含章殿产房。
沈苓觉得自己要死了,浑身冷得不像话,模糊的视线里,看到了窗外的昼夜交替,晨光熹微。
耳边是雪柳和夕眠等人的哭声,还有太医焦急的呼唤声。
不,她不能死。
沈苓拼命攒着一口气,指甲紧紧抠着被褥,折断渗出鲜血都毫无知觉。
终于,当她再也使不上力时,身下徒然一轻。
窗外积雪压断梅枝的脆响与婴儿初啼同时响起,沈太医捧着襁褓的手微微发颤:“是位小皇子。”
沈苓眼角的泪滚进枕被,用力睁开眼。
这一睡,还不知能不能再醒过来,她起码要看一眼她的孩子。
她强撑着,看到了红色襁褓里的孩子。
闭着眼,皱皱巴巴,哭声嘹亮。
沈苓想抬手碰碰他的脸颊,却眼皮一沉,昏睡过去。
乌骓踏雪停在殿门外,陈漾打了一夜的仗,正疲惫不堪的坐在门槛上打盹儿,听到马蹄声后立马握紧长枪站了起来。
只见来者甲胄已脱,一身玄色大氅,长发被金冠高束成马尾,昳丽的面容上沾着点干涸的血迹,通身气度沉冷凌厉。
原是那高高在上的谢氏嫡子。
陈漾不喜欢谢家人,她握着长枪挡在门中间,语气颇冲:“谢大人不去处理政务,来后妃的宫殿做什么?”
谢珩翻身下马,目光落在陈漾身上,语气淡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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