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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由得想起高二那年,十六岁的林栀年。
她那时也是留着一头黑长直,只不过每天都扎成高高的马尾辫。
某天早晨排队下楼去做广播体操时,楼梯间学生拥挤,林栀年用来绑头发的发圈不知道被谁挤掉了。
女生披着一头长发,焦急地低头找发圈,待会儿广播体操会有老师专门检查学生仪容仪表,披头散发是明令禁止的。
人潮拥挤间,池樾正好走在林栀年斜后方的楼梯走道上。
他在空气中捕捉到了女生头发的香味,洗发水的味道是栀子花香和琥珀,里面似乎还混杂着一丝半缕纯净甜美的少女体香。
池樾不由自主轻嗅着,想要把第三种独特的味道闻得更清楚些。
他听到林栀年焦急紧张的颤音:“奇怪了,橡皮筋明明落在这里?怎么不见了?”
她急得鼻尖泛红,眼眶也湿润了,看起来好可怜。
萧梦琪走在前头,回头大喊:“栀子,别掉队!我这儿有多的皮筋!”
池樾听到林栀年重重松口气,苍白的脸重新回血,朝萧梦琪的方向跑去,边跑边说吓死我了,如果不扎头发被蒋主任抓到就完蛋了。
池樾最终还是没有闻到第三种味道,那股独特又撩人的少女馨香随着林栀年的离开瞬间远离。
队伍后排的李铭州嘻嘻哈哈跟池樾勾肩搭背,说着青春期男生间不堪入耳的荤笑话。
池樾一句话都没听到。
他表情冷淡,单手插在裤兜里。
谁也不知道,他的手指正在裤兜里缠着一条女生的发圈,他用食指缠住,收紧,绕圈,再继续乐此不疲继续缠在指尖上玩。
一条火石蓝色的桑蚕丝发圈。
是林栀年哭着都找不到的那条。
一声响亮的打嗝声把池樾从往事一瞬间拉回现实。
雪团靠在妈妈肩膀上,蠕动着胖身板,打了个小奶嗝。
林栀年成就感满满,笑着对池樾眨了眨眼睛,眼底闪着碎光,用口型对他说“我厉害吧”,第一次拍嗝就成功了。
池樾单手插兜,薄唇微扬,漆黑狭眸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。
十六岁的池樾和二十四岁的池樾在这一刻合二为一。
他现在不仅闻到了,甚至吃到了第三种味道。
还跟这个女人有了更深的羁绊。
哪怕这份拥有是偷来的、是抢来的,他也甘之如饴-
林栀年和池樾推着雪团在公园散步时,池家老宅的电话骤然追来。
张文丽着急道:“不是说打完预防针就过来吗?满月宴已经准备好,朋友们都来了,就等
你们了。”
池樾声线平淡:“我们现在回去。”
张文丽催促:“快点带我的孙女过来。”
一家三口正在惬意晒太阳,池樾单手推着婴儿车,朝那边应了声好。
雪团的满月宴在池家老宅举办,由于雪团年龄太小,晚上睡眠时间很早,所以今天的满月宴放在白天中午。
半小时后,池樾驾车,载着林栀年和雪团抵达池家。
池家老宅坐落在云栖山半山腰处,云栖山地理位置优越,身处市中心却闹中取静,能俯瞰A市繁华的CBD区域,是A市价值最高的富人区。
而池家宅子更是这片富人区里奢华与排场的象征之一。
钛合金门禁泛着冷光,黑铁围栏上缠绕着蓝花楹,保安亭的防弹玻璃光亮照人。意大利石灰岩筑就的外墙雅致奢华,精心维护的草坪、花园、雕塑和泳池,处处彰显着池家屹立百年、不容小觑的显赫实力。
黑色库利南停在池家大门口,安全座椅上那个小煤气罐罐像会审时度势似的,在这一刻悠悠转醒。
车门外,池家的老管家打开车后座门。
此刻,阳光正好透过打开的车门,晒在雪团脸上。
肉包子雪团刚睁开眼,又被阳光刺到,她急忙闭上眼,小胖脸扭过一边,整只崽变身一只红扑扑的水蜜桃精。
老管家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小的崽崽,差点被雪团可爱死了。老管家是看着池樾长大的,不过他已经忘记了池樾小时候长什么样。
总归没有这位池雪小小姐这么可爱。
不过池雪小小姐的脾气貌似不那么好。
她被阳光晒醒后,由于没有睡够的原因,生气了。
小团子嘤嘤叫唤,奶凶奶凶地蹬着自己那双胖乎乎的肉腿,她在安全座椅上挣扎,无奈安全带绑太紧,她挣脱不开,整张小脸气成一颗大号的水蜜桃。
林栀年俯身给胖崽解安全带,温声哄:“雪团是不是没睡够啊?我们今天睡少一点,因为今天是你的满月宴,不要哭闹好不好?”
雪团才不听呢,她的眼睛都要被太阳晒痛啦!小团子转动着圆滚滚的脑袋,嗷嗷哭闹。
池樾墨镜底下的眉眼微皱,回头瞥向安全座椅:“脾气这么臭,不知道像谁。”
张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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