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暴自弃也好,对方还要反向鼓励自己,最近晚上还会照顾自己。前一两天还会觉得对方不怀好意,但是到周三了,傅霖也或多或少发现身体并没有那种强烈的空腹感,即使不吃东西,也不会觉得自己头昏眼花,状态保持得很好,这其实就是在说十字架青年也没有折磨他的意思。
就算是现在,傅霖也觉得其实那人真的是以为自己想要看窗外,才主动换位置的。
当然作为一个监控他的人,本来就应该让傅霖坐在车内,不让傅霖有任何出逃的方便才对。
傅霖抬头问十字架青年,“黎马栗不是你的真名吧?你叫什么名字?”
青年愣了愣,随即嗤笑道:“我和你那么熟吗?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名字?”
傅霖不为所动,“所以你承认这不是你的真名,是吗?”
他觉得认识一个人,始终还是得从名字开始。
或者就像是梦枕貘写的那句话一样「名字是最短的咒」,是一种束缚咒。就像是傅霖被他喊了一句「傅霖」之后,他下意识就回应了,哪怕是无声的,那也是代表自己被对方束缚了。而自己也想要知道他的名字,或者如何束缚对方,调查出他的背景,知道他的底细,了解他的弱点。
青年对傅霖的追问并不会放在心上,“知道又如何?我与你只有100个小时而已。又没有多的时间,多认识一个人,少认识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区别?”
“你是想说四天后你要把我送回你们组织总部吗?”
傅霖又觉得他给的数字未免过于具体,“为什么是100个小时?从什么时候计算。”
青年没有回应,像是觉得自己做太多了,并不想解释。
这像是一个小的插曲。
现在又回到了列车上。
十字架青年在帮忙找到隐藏在乘客中的劫匪后,果断地去找燃烧丨弹的所在。一般冷漠的人会真的愿意主动去做那种可以置身事外的事情吗?
这明明可以让列车员去做。
傅霖突然想起早上放飞的鸽子,真正不回头的不是那只鸟,而是那个青年。傅霖下意识地握住了对方离去前的手臂。
“小……”心…
他被自己想说的话惊到了。
他有必要去关心一个伤害他的人吗?
这个时候少了一个敌人才是多一层保障。
“小什么?”青年疑惑地反问。
傅霖抿了抿唇,改口道:“小时。你说的100个小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?100个小时后炸丨弹会爆炸吗?”
这句话落下来后,青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,甚至傅霖还觉得他似乎要笑了。
“很快就结束了。”
“结束什么?”
十字架青年想了想,“你会知道的。”
燃烧丨弹并未完全引爆,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。然而,火舌咆哮着扑向车厢,炽热的热浪和刺鼻的焦味让人几乎窒息,整个空间俨然成了一个被炙烤着的密闭的熔炉。尽管中途岛站停了车,部分人侥幸逃生,但电源中断让出口自动门再次关闭,挣扎的人群像被困在燃烧的牢笼里。
列车长犹豫片刻,摸向怀里的钥匙,刚抬起手,却被十字架青年一把抢了过去。
驾驶室已是一片火海,那里是死地,没有人可以回来。
你敢想象吗?
一个刽子手,居然为了不相干的陌生人要去送死?
傅霖觉得不可思议。
他自然得不到答案,因为他没有让任何人来帮忙回答,也没有理由要说出口。他的脑海却猛然闪过黎稚的身影以及他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。
傅霖在原地不动,看着他瘦削的背影从自己旁边即将跑过,冲向火海,嘴角抽动了一下,但没发出声音。
他得该劝阻,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。某种熟悉的感觉攫住了他,他忽然想起了黎稚。
他想起第一次见黎稚的场景——一个疯子叫嚣着要献祭生命,困住了三个学生。黎稚站出来要求换电梯里面的一个女生。她也是后来的小庄。面对疯子,黎稚用汽油淋湿全身,手握打火机,平静地说:“你不放人,我就点燃自己朝着你的方向冲过去。”
汽油顺着黎稚的手腕淌下,他手里的打火机更是异常刺目。
疯子愣住了。
黎稚成功吓退了对方,而警察趁机制服了疯子。事后,警察训斥他太过冒险:“万一他真点火了呢?”
那时,黎稚面无表情,只丢下一句:“他不会。”
傅霖知道,黎稚当时的笃定不是冒失,而是某种超越自我的冷静,可也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。
现在,这种冷静和决绝,傅霖在十字架青年身上再次看到了。
“别告诉我你也是这种人……”傅霖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刺痛。他眼睁睁看着那青年拎着钥匙转身,脚步决绝。火光映在他瘦削的背影上,像某种仪式般肃穆。
“你以为这样很伟大?”傅霖的声音低而冷,“用你这种方式,牺牲自己,真的值得吗?”
十字架青年停下了,回头,眼中是某种傅霖看不懂的平静。这让傅霖看得恍惚,仿佛面前的人是黎稚。
“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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