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个人悠哉地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,这天的天气真好啊,一抬头就是蓝天白云,万里晴空。
走到楼梯口,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下裴知悯的右肩,她扭头看去,空无一人。
热情的声音从左侧传来:“嘿!”
裴知悯回头,瞧见卫旭做的近在眼前的鬼脸,被吓一跳,惊恐地退了两步。
“对不起啊,”卫旭见状,立马恢复成正经神色,“吓到你了。”
裴知悯吸了口气,缓过来了,“没事没事。”
卫旭:“在想什么呢?这么认真。”
男生笑得活泼开怀,手里还拿着即将吃完的雪糕。
裴知悯轻咬了下唇,没说真话:“化学题。”
“果然是学霸啊,”卫旭挠了挠脑袋,“走路都在想题。”
裴知悯摆手:“我也算不上学霸。”
卫旭笑笑:“比我成绩好的我都统称为学霸。”
那她应该担当得起了。
彼时还没下课,两人一齐上楼,裴知悯好奇:“你们这节也是体育课?”
“不是,自习,”卫旭将雪糕最后一点咬完,“我偷摸溜出来的。”
裴知悯露出了然表情。
“运动会你报了哪项?”卫旭把雪糕棍丢在二楼的垃圾箱里,和她闲聊,“跑步?”
裴知悯摇头。
“跳远?”
裴知悯再摇,笑着说:“迎面接力。”
卫旭笑了声:“挺适合女生的。”
裴知悯有来有回地问他:“你呢?”
“铅球。”
卫旭的体型有点圆乎,他的胖不是肥胖,而是很结实的那种。
裴知悯照着他的话说:“也挺适合你的。”
卫旭哈哈大笑。
“我只报了一项还好,”他说,“喻臣报了一百米和跳远,砚哥报了跳高和一百米,还有一千五百米。”
裴知悯暗惊,他报了这么多?
“他主动参加的吗?”她忍不住问。
卫旭一时不知道她想问谁,“他是指?”
他一反问裴知悯才恍觉这问题鲁莽了,圆话道:“喻臣。”
“他是主动的,”卫旭说完就自己交代了,“砚哥的一千五百米是体委报的,他们班上没人去。”
裴知悯:“哦哦。”
上到三楼,还有一分钟就要下课了,怕被人潮给挤死,卫旭赶紧和她道别,风风火火地往九班跑,裴知悯看着前方那个奔跑着的率真憨直的男生,总以为他会一直开朗下去。
回到七班时,同学们聊得正欢。
那句话是怎么说的?人总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,(注)那会儿才四月二十四号,大家就算着日子期盼校运会了,有人还在跟进天气情况,祈求老天那两天千万别下雨。
南城的四月总是多雨的,万物在雨中野蛮生长,校园里一片生机勃勃,春光明媚的日子,有不少学生下课会去欣赏欣赏风景,拍拍照。
但其中不包括裴知悯。
那阵子她学导数和磁场,学得一个头两个大,课后和时恬说起,两人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。
有时候她还死犟,一节自习课都可以拿来算物理题,最后得出与参考答案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,几声哀叹后,又再演算改错。
那一周,裴知悯做题总不得劲,每次都感觉快要挨到正解了,却始终算不出来,期中考迫在眼前,她却是心浮气躁的状态。
林泽民道出原因:“你这是到达量变与质变的临界点了。”
裴知悯一脸寻求指点迷津地看着他。
林泽民:“量变是质变的必要准备。”
“下一句我知道,”裴知悯说,“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。”
林泽民点头:“你现在就在这两种状态的界线点上,加油,突破过去就飞升了。”
“那要是我没突破呢?”裴知悯问。
林泽民沉默了下。
李淮川撑着下巴,加入到谈话中,“那估计你这状态要还要持续好长一阵。”
裴知悯长叹一声,意兴索然地转回身去了。
客观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,客观规则也是,期中考在裴知悯的焦虑紧张中来临了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再继续积累量变吧。
考完试就到了五月初,那时恰好碰上了高三二模,高一高二全体学生放假,热烈欢呼的声音响彻楼道,跟疯了似的。
裴知悯边收拾边等喻书,她们商量好等会儿去电玩城逛逛。
四方的天空中,有一群燕子飞过,啁哳的鸟鸣声从清晰逐渐变得模糊,
直至完全消失,耳边忽地又传来另一阵声音,有人从窗外经过,脚步急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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