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,湛书君偶尔会自欺自人,想着或许穆疃已经放弃了与他的交易,也许水雾的实力强大,根本不会被穆疃暗算。
可那一日,湛书君推开了房门,却未曾在卧室中看到水雾时,男子手中捧着的东西滑落在地板上,摔了粉碎。镰刀终于斩落了下来,他背叛者的身份也已经做实。
男子蹲。下了身,捡起地上的琉璃碎片,他的指尖蓦然一疼,鲜血渗出来,而湛书君的眼眶缓缓泛起了红晕。他好像突然意识到,他后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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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室。
女子的眼睫轻轻颤了颤,她的眼型很好看,慢慢睁开时,显得无辜又迷茫,纯白的像是被恶魔掳走的可怜少女。
哗啦啦——
金色的锁链相互碰撞,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。
水雾的四肢使不上力气,晕晕沉沉的,她勉强撑起身子,四周格外昏暗,只有远处的墙壁上点燃着光线微弱的烛台。
她看向自己的脚踝,那里被锁上了一条金链,另一端则绑在了床尾上。
“水雾小姐,你醒了。”带着磁性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,显得很有礼貌。
水雾看过去,穆疃站起身,从黑暗之中逐渐走了出来:“感觉怎么样,床睡得还舒服吗?金链内侧会磨得难受吗?”
穆疃的脸上挂着浅笑,语气柔和地问着,好像他只是正常地询问女子在这里住得是否舒适,并没有将她囚禁起来一般。
水雾没有说话,她的乌眸淡淡的,像是一面映照出一切丑陋的镜子。
第113章 血族血仆与主人的联系是绝无仅有的亲……
在穆疃的想象之中,水雾不该是这幅模样,她应该惊慌失措,流露出屈辱与怒意,清澈而高傲的乌眸将会被丑陋的情绪填满。
他原本准备好欣赏女子从高处坠落粉身碎骨的模样,而水雾平静的反应令穆疃原本准备好的解释都丧失了一分快意。
穆疃对水雾诉说着他是如何精心布置了这个房间,她躺着的床上都铺满了绣娘一寸寸编制的丝绸,他认为曾经的女公爵,如今独一无二的珍馐值得最好的餐盘。
房间的地板上用圣水、银器以及穆疃自己的血汇成了一个囚困血族的法阵,能够令她虚弱、手脚无力,无法使用出能力。
而做了最大贡献的……穆疃在说起这个时,血红的眼眸中充满了跃跃欲试,犹如即将揭开一场戏幕的主持人,等待着观赏水雾遭受到背叛后的崩溃反应。
穆疃将湛书君唤了出来,将沉默地低着眸的男子带到了水雾的面前,愉悦地审判,告诉女子她会沦落到如此的下场都是因为她身旁最信任、最亲密的血仆。
湛书君在自己的血液之中下了毒,水雾食用他的次数越多,她便会离悬崖更近一步。
穆疃欺骗了湛书君,他撕毁了合约,没有杀死水雾,反而出卖了他的盟友,揭露了湛书君的真面目,任由她处置。
血族一向是这样的,残忍、冷漠、没有人性,漫长的岁月将他们塑造得阴险狡诈、冷酷无情,只追逐于感官的愉悦。
可湛书君站在原地,莫大的羞愧感攥住了心脏,他却不合时宜地感到庆幸。
仿佛在庆幸着给予他枷锁,令他不得自由的主人仍旧活着。
可水雾仍旧没有什么表情,像是在看着一场5岁孩童的闹剧。
[你已寻找到一名叛徒。]
水雾并不意外湛书君的叛离,但系统一定要人赃并获才肯承认叛徒的身份。
直播尚未结束,水雾微微蹙了蹙眉。她没有发觉,房间内两个人的视线此时都直直盯在她的身上,观察着她的神情,不错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。
湛书君难以描述自己的情绪,但它的确是苦涩的,难以下咽,难受得如鲠在喉。他畏惧着水雾会憎恨他、厌恶他,可他此时才发觉,原来他更怕的是女子对他所做下的恶事毫无波动。
因为这便意味着,水雾对他毫不在乎,从始至终不曾将他放在眼中,看着他犹如一个小丑般上蹿下跳。
但好在,女子蹙眉了。
这至少代表着,湛书君在她的心中还有着一席之地。
而同时,穆疃的心脏也莫名被女子的一举一动牵动着,一场戏剧失去了观众的反馈,似乎便是导演的失职。
为了奖赏水雾的痛苦,穆疃走到女子的身旁,微微俯身,他的手上戴着纤薄而服帖的白色手套,掌心中则握着一把银制的短刀。
男子握住了水雾的一只手,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背上。
现在他们共同握着同一把银刀了,穆疃犹如一只阴冷的毒蛇,在水雾的耳旁诱哄,她可以手刃叛徒,挖出仆人黑色的心脏,惩戒他的过错。
血族公爵的威压按在湛书君的脊椎上,让他的肩膀隐隐颤抖,仿佛下一刻便要撑不住弯折了膝盖。湛书君如今才得知,水雾以前对他留了多少情面,她待他甚至可以称得上宠溺,不曾责罚过他,也没有刻意折辱过他的尊严。
而她本可以令他更加难堪、屈辱。他的女主人会杀了他吗?湛书君在心中模糊地想着,汗液浸湿了碎发,沿着眼睫浸入了眼眸中,带来了一阵刺痛。
湛书君不知他何时已经像是狗一般单膝跪了下来,地下室的阵法对他也同样起了作用,他的骨头像是要被碾碎、压弯,等待着主人处理他这个背主的奴仆。
分不清是水雾在控制着穆疃,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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