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外界任何声音。
“香栀,你别吓我,起床我带你吃好吃的去。”顾闻山厚实的手掌捧着小花妖的脸,感受到温热的触感:“起来好不好?”
可香栀还是一动不动地沉睡着。
顾闻山焦急不已,微颤着手将小妻子抱了起来,感觉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了。
他裹着香栀走到门外,沈夏荷被他骇人的脸色吓一大跳:“香栀妹妹怎么了?这是出什么事了?!要帮忙吗?”
“不了。”顾闻山没空停留,三步并作两步来到750边,把小妻子稳稳地放在边斗里,一路飞快地开向军区医院。
沈夏荷捂着胸口,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嘀咕着说:“妈呀,这可这么办啊,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不来了呢!”
省军区医院,检查一路绿灯。
周先生闻讯赶来,拿着检查报告质问主管医生:“为什么结果都正常她还昏迷不醒?这明明不正常,为什么她的结果显示正常?该不会是你们工作出现纰漏了吧?”
主管医生大汗淋漓,知道病房里躺着的女同志身份不一般,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,跟身边的护士说:“快、快把陈院长和刚到的赵教授请过来。”
周先生把检查报告又看了一遍,扭头看到病房里紧紧握着香栀的手,等着她苏醒的顾闻山。他守在香栀身边一整天,一口饭一口水都没沾。
周先生气恼地将报告塞给主管医生说:“再给她查一遍!你们是省里医疗水平最高的单位,你来看看她现在像是没事吗?重新给我查!”
主管医生连连点头,招呼其他医生进到病房里。
顾闻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给香栀做检查,他脑子里浮现他父亲说过的话。他承受不了香栀突然的离开,承受不了幸福的日子没有任何的征兆的被踩下刹车。
“来,你先跟我去喝点水,吃口东西。”周先生拍拍顾闻山的后背,猛然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,手下一顿,叹口气说:“你跟我过来。”
顾闻山伸手摸摸香栀的脸蛋,她被医护人员围绕在中间,可表情还是跟在家中床上熟睡时一样。
“你们手脚轻点。”顾闻山喉咙要着火了,沙哑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。
香栀的病房是高级单人套间,外面有待客的沙发和茶几。除此以外,还有个半新不旧的收音机和报纸架。
周先生亲自给顾闻山倒了杯温水,看着他喝下去,才慢慢地说:“是不是担心我跟她妈的事在你们身上再演一遍?”
顾闻山靠在窗户边,看向医院花园内急步匆匆的人们。炙热的夏天,逼得蝉鸣响亮,传到耳边叫人心烦意乱。
半晌,他低声说:“我接受不了。”
顾闻山右手紧握着搪瓷水
缸,唇角已经起了两个燎泡。他能听到里面医护人员低声交谈商量的声音,闭上眼掩起担忧的神态说:“当年,她妈也是这样吗?一睡不醒后,以‘死亡’告终,二十年没能再见面?”
“她那是受了伤,小花儿不一样。”周先生只能这样安慰顾闻山。
周先生也憎恶过分别的可怖,整整二十年,让他们少了人生中最黄金珍贵的婚姻时光,让他如同被剜掉心脏的行尸走肉。
即将触及权力中心的他,因此察觉到内心最为重要的是她而不是权利,在关键时期急流勇退,选择在她的故乡感受她感受过的日夜与风雨。
事实证明,歪打正着的选择,反而保全了他。这么多年使他安然无恙。
“那次是我的原因,她为了救我受伤。”周先生长长叹口气,悲伤地说:“但这次不一样,小花儿也许只是累了。”
救?
顾闻山仿佛被闪电击中,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。
花露。
他吃了她的花露。
修行百年得到的花露,救了他,那是不是也伤害了她?
“她到这里半年多,从来”从来没有使用过灵力,也许就是因为花露丢失的原因。对她有极大的损害也说不定。
顾闻山声音越来越低,他觉得一切罪过都在自己身上。
小花妖一开始就是想要吃了他,吃了他是不是就能重新得到身体里的花露?
“就算把我的心剜掉给她,我也愿意。”许久,顾闻山说了这么一句。
主管医生请来的医院领导和京市专家过来看了一圈,依旧没有好的治疗方案。给香栀打了瓶葡萄糖,其他的还需要会诊决定。
顾闻山在医院守了香栀三天,三天还没有出现苏醒的趋势。京市专家坐飞机看过,他又把沪市专家请来检查,多方专家碰面会诊后制定新的诊疗方案还是不行。
绝望一点点蔓延。
顾闻山知道自己不能绝望,他若是绝望,小妻子恐怕真的醒不过来了。他是香栀的依靠。
他积极寻找各方面的专家主任,又要顾及军区的工作。晚上还要守在香栀身边,和她说说话、呼唤着她。
大半个月下来,人憔悴沧桑,周身气压低的可怕。
尤秀强忍着眼泪,在床边陪伴着小姐妹。给她将了不少学生们犯下的哭笑不得的错误,又给她读了珍藏的爱情小说。
出了里间,尤秀的眼泪便下来。
周先生叹口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