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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日都是李春巧敲打别人,何时有人如此这样对待过她,她被抽得发出一声尖叫,手臂猛地蜷起,手心里的茶盏应声碎落。
谢昭昭又是一戒尺抽了下去:“摔了茶盏,该打!”
李春巧疼得身子一颤,腰间玉环叮当相撞,头顶的砖石也摔了下去,她想要张嘴说话,可舌底压着宝珠,还未发出声,便被雨点般坠落的疼痛淹没。
谢昭昭抽得她抱头哀嚎:“玉环响了,该打!砖石摔了,该打!说话口齿不清,该打!”
接连抽了几下后,立在一旁的傅母终于反应过来,怒目低吼让太监们制服谢昭昭,于是那些太监也被谢昭昭抽得满地乱爬,哭喊声连天。
傅母吓得花容失色,跌跌撞撞跑出了宜秋宫,谢昭昭将浑身力气用尽,跌在地上气喘吁吁,不多时便又回到了原来病恹恹的模样,只觉得耳鸣头昏,双目飘忽。
若是从未体会过健康的滋味,这样浑噩度日也已经习惯了,可忽然有了变化,她又突然觉得有些不甘心。
谢昭昭敛住眸光,将雾面和哑光支了出去,寻出匕首,在臂上划了一道。鲜血瞬间溢出,她躺在榻上,静静等着身体的变化。
一刻过去,两刻过去,她耳畔的轰鸣声依旧,似乎没有丝毫改变——又失败了,看来她自己伤害自己也不能恢复血槽。
她实在没力气包扎,任由手臂搭垂在榻下,血沿着指尖滴答了一地,等赵晛处理完殿外之事,一进来便看到这骇人的一幕。
他下意识冲上去,用帕子按住了她的伤口止血,但谢昭昭看见他来,竟笑着将匕首递给他:“殿下,我没力气了,你再割深一点,趁着新鲜多接一些给表姐送去。”
赵晛额上青筋突突跳着:“你这是何苦?”
他语气生硬,隐有怒意,可看着她虚弱的模样,又实在不忍责怪她,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,咬牙接过了她手中匕首。
方才薛蔓的婢女又来过一趟,道是巫医叮嘱要按时服药,只有每日服用足量才能逼出阴毒,否则薛蔓不但无法痊愈,还会因引出毒素而攻心毙命。
赵晛拿来小碗接血,谢昭昭闭着眼,任由他割开皮肤,这次却是连喊疼都不喊了,只时不时从喉间哼哼两声,听得赵晛浑身如有蚂蚁在爬,煎熬难耐。
系统适时跳出来提醒:【赵晛好感度+1】
谢昭昭想跟系统对话,一连问了三遍都没有得到回应,但身体的变化骗不了人,她感觉到流失的生机仿佛又回归了四肢百骸,双目清明,双耳清晰,连心跳也变得沉稳有力。
她终于得到了答案:赵晛就是她的吸血刀,只要他亲手伤害她,她伤得越重,回血越快。
证实这个想法后,谢昭昭看着赵晛的眼神都变得慈爱起来——若是按照原文中的剧情,他每日都要割她的肉,放她的血,想必过不了几个月,她便可以恢复成健康人的模样了。
她正高兴,听到赵晛忽然嘶哑着嗓声,低低地问了一句:“阿昭,我这样对你,你如今肯定恨极了我罢?”
“薛蔓是我的恩人,阿昭是我的妻子,于我而言如何抉择都是痛苦。恰逢父皇此次突染怪疾,宣我进宫侍奉左右,此去凶险,不知前路几何,我入宫后会重新考虑药引之事,势必寻出两全之法。”
谢昭昭几乎是从榻上弹了起来:“什么?你要进宫侍疾?”
东宫离皇宫并不算远,但即便是一墙之隔,却是千差万别。
东宫怎么说也算是赵晛的地盘,而皇宫内的权势错综复杂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
太后早就想找机会将谢昭昭除之后快,何况她将李春巧打成那个模样,太后知道后必定大怒,说不准又要想出什么招数来磋磨她。
谢昭昭待在东宫还有一丝生机,若是去了皇宫里,便是羊入虎口,恐怕要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。
两人都清楚这一点,因此赵晛入宫侍疾不便带着她。可对于谢昭昭而言,若他不在,便要换人来放她的血,一日两日便罢了,若是久了,岂不是要将她刚恢复的精气神都榨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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