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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也可以挥舞刀枪,男孩也可以缝纫女工。
萧瑾吃着糖,张了张小嘴,
“......阿姐。"
和她一模一样的瞳眸水润润地盯着她。
声音很轻,带着几分生硬,含着糖甚至有些口齿不清,却莫名让她心头一颤。
她没想到她会这样乖,因为一颗糖就这样干脆地认下她。
明明前一瞬还满身防备,却在听到"姐姐"二字时,收敛了所有锋芒,像个寻常人家的“弟弟”一般,低低唤她。
雪越下越大,萧瑾的肩头已落了一层白。萧玉沉默片刻,忽然抬手,拂去她发间的雪。
"冷吗?"她问。
萧瑾怔了怔,随即摇头,可指尖却无意识地蜷了蜷,像是想抓住什么,又克制着松开。
萧玉没再多言,只是解下自己的狐裘,披在她肩上。
"以后,我护着你。"
她声音很轻,却字字清晰。
萧瑾抬眸看她,眼底的防备终于一点点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。
——那是她们第一次知道,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,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,有着同样的面容。
也是从那一刻起,她们决定要保护好彼此,无论付出什么代价。
................
回忆戛然而止。
萧玉闭了闭眼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玉镯。
——如今,她们都长大了。
萧瑾不再是那个警惕的幼兽,她变得温和待人,她也学会了将情绪藏得滴水不漏,不再向他人展示自己的友好。
但有些东西,终究和当年那包化在手心的松子糖一样——甜过,也黏过,最后只剩一抹难以言说的怅然。
夜风拂过,萧玉轻轻叹了口气,转她紧了紧身上的裘衣,转身离去。月光下,她的背影孤清如旧,唯有袖中的手,微微攥紧,而后又缓缓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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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玉房间内。
窗外梅花开的正盛,正自由,正热烈。
窗内烛火摇曳,散出微微的光。
萧玉端坐案前,研好墨,素手执笔,墨色在宣纸上缓缓晕开。
她垂眸,字迹清隽如她的人,极为漂亮的正楷,一笔一划,工整而克制——
「父亲大人膝下:
见字如晤。
阿瑾近日一切安好,依旧勤勉修习,晨起习武,夜读兵书,未敢懈怠。府中诸事亦井然,不烦父亲挂心。
至于行踪——」
笔尖微微一顿,墨迹在纸上凝了一瞬。,凝结出浓厚的墨色一点。
她想起了萧瑾这两日的晚归,和她身上的胭脂,
只是闭了闭眼,复又落笔:
「阿瑾偶尔外出,不过寻常访友,或至城中书肆寻些古籍,并无异常。儿亦时常提点,望他谨言慎行,莫负父亲期望。」
写至此处,她指尖微紧,笔锋却依旧平稳,不见半分犹疑。
「父亲远在边关,保重身体为要。家中诸事,儿自当尽心,必不使父亲忧心。
伏惟珍重。
儿萧玉谨上」
最后一笔收锋,她搁下笔,静静注视着信笺。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孤高清冷,如她这个人一般,永远端正,永远克制。
她犹豫了一分,随即轻轻吹干墨迹,将信笺折好,装入信封。
火漆落下,指尖触及融化微烫的蜡油,只觉得指尖微痛,正称她心尖头上那隐痛鲜明。
印上萧府的家徽,标志来途的正当——
家徽一只踏雪飞鹰,锐目利爪,象征着萧氏一族的铁血与忠诚。
它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晰,摇曳的火焰在萧玉黑曜石版的眸中映出动摇的颜色。
萧玉凝视那印记片刻,终是唤来阴影处的暗卫。
"送去边关。"她声音淡淡,"加急。"
暗卫接过信,犹豫一瞬,低声道:"大小姐,您......"
萧玉抬眸。
眸中闪过几分冷冽刺骨的威胁。
暗卫立刻噤声,低头退下。
屋内重归寂静。萧玉独自坐在案前,烛火映着她的侧脸,一半明,一半暗。
她的抉择也如烟火一般,左右飘摇,旋转不定。
许久,她极轻地叹了口气,指尖抚过案上未收的笔墨,低喃一句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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