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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依照我们上次的约定,本王应当要带你出宫游玩。”

  更奇怪了,姜夕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
  但很显然,谢缨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,和湘水宫的宫女们打过招呼之后,就将姜夕带走了。

  “对了,将嬷嬷也带上吧?”谢缨忽然回头,喊住了桂嬷嬷。

  桂嬷嬷诚惶诚恐,“喏。”

  姜夕下意识跟着桂嬷嬷走,可当她努力够上马车的时候,就被谢缨提着辫子抓住了,“六公主身份金贵,怎么能与下人同乘?”

  姜夕被迫离开桂嬷嬷的视线,其中还回头看了一眼,将桂嬷嬷看得肝肠寸断,竟然生出了冲上前去与淮阳王抢人的冲动。

  ——这孩子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,也只认得自己,这一样竟然桂嬷嬷难得生出零星半点的温情出来。

  但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情感,桂嬷嬷头也不回地坐上了马车。

  谢缨一直在注意姜夕的小动作,难得看见她情绪外放的时候,眼底的笑意真切了几分。

  谢缨替姜夕掀开帘子,露出里头金碧辉煌的布局来,即便姜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,但也知道这里头的布局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。

  谢缨贴心地从里头抽出了小凳,供姜夕借力。

  姜夕理所当然地踩了上去。

  她其实是讨厌坐马车的,她没有骗姜若,马车又硬又不舒服,一颠一颠的,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下来,堪比自己当年大学的时候三个小时的自行环城比赛——屁股一片僵硬。

  可谢缨马车专座却格外地舒服,不光光是垫了软垫的缘故,让自己想想,到底像什么……想着想着,困意就上头了,姜夕脑袋一片,找了个舒服的地方,闭目养神。在意识溃散之前,她总算想到了一种可能。

  车轮应该是加了橡胶吧?

  “还真是能睡。”耳旁似乎传来谢缨无奈的声音。

  姜夕只觉得眼前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,连风声都小了许多,她没有睁眼,但她猜,应该是谢缨将窗边的帘子放了下来 。

  *

  姜夕这一觉睡得很饱,幸好生物钟将她准时叫醒了。

  该吃饭了。

  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,姜夕发现自己还在马车上,而谢缨略显随性地半倚着,一手支着脑袋,一手拿着书卷。

  姜夕瞧了一眼,是白纸做的书卷。

  不是竹简,不是宣纸,而是略微泛黄的白纸。

  只是一眼,姜夕就收回了视线,她对这些没有多大的兴趣。

  “醒了?”谢缨合上了书卷,抬眸看着她,“你是想先去看看姜若在做什么,还是想先吃饭?”

  想先吃饭。

  但随即姜夕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没良心,于是她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,“顺路吗?”

  谢缨讶然一笑,“也可以顺路。”

  不多时,两人来到了一座酒楼,进了上等的厢房,在等待上菜的间隙间,谢缨让姜夕来到窗边,看向外面。

  “你看见了什么?”

  姜夕无语地看了她一眼。

  谢缨被这一眼逗笑,“是正对面的那个铺子,早在一个月前,那里还是一个空铺。”

  “可如今商人往来络绎不绝,几乎日日都被踏破了门槛,但稀奇的是,没有一个人知道那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货物。”

  谢缨算是个守信的人,说好了要带自己来找姜若,就不可能无缘无故让自己看一间空铺,只要略微思考,姜夕就能得出答案。

  “皇姐在卖盐?”

  “六公主果然聪慧。”谢缨捧场道,“只不过之前圣上为了遏制滇南盐的售卖,颁布了圣谕,指名道姓说着滇南盐是下等盐,有微毒,长期吃食恐得不孕症,也无需什么证据,世家大族都不吃这种盐就是最好的证据。可真是让本王头疼了好一阵。”

  姜夕盯着手中的帕子出了神,谢缨这是承认滇南盐和他有关了?姜夕知道私盐案,毕竟当年姜若离开的借口就是这个,而这个舆论战的法子还是姜若想出来的。虽然大盛朝如今的通信条件一般,舆论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,但同样的,地方官员对于当地的掌控能力极强,滇南盐主要的受众就是平民百姓,只要朝廷命官们都表明了态度,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,还没有几个人敢抗令。

  更何况姜若想出来的借口还是“不孕症”——生不出孩子,在古代可是头等大事,除非真的活不下去了,否则还没有几个人敢冒这种险。

  但被煬帝明令禁止的滇南盐,又为何出现在了京城售卖?

  “皇姐,她想干什么?”

  谢缨勾唇,“大盛的西边,有一国家,名唤大岳国,虽然名唤大岳,实则为一小国,那个国家水土不丰,普通的播种根本无法支撑整个国家的口粮,因此,它成了最为出名的商贾之国,整个国家,无论是君王还是百姓,都干起了商人的行当,行走于诸国之间,贩卖商品。虽然滇南盐在大盛朝无法推行,可各国之间消息难通,再若是卖去稍远一点的国家,利润就极其可观了。”

  “而诸国之中,有一国名唤赤朝,那个国家与本王有些不愉快。”

  姜夕偷看了一眼谢缨的神色,确定他口中的不愉快绝对不是简单的不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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