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才反应过来,为时过晚了吧,程将军?”
“晚?”程子奉冷笑两声,殿阁外兵器的撞击与人声喊叫不绝于耳,而殿阁内却只有他们两个,他轻轻压低身子,这是前冲的准备,“我很久没使刀了,刀子有些钝,我会尽量将你一击毙命,好叫你少些痛苦。”
叶帘堂已然闪身至他身侧,猛然出手。
“废话太多了。”她说。
程子奉侧身躲过,用刀抵开她的攻势,哈哈笑道:“给你点盼头,嗯?”
叶帘堂不等他说完,崩玉便已飞快地刺出第二击。
薄刃与重刀狠狠相撞,程子奉早已看出她的缺点在于力气,于是便发狠地将刀刃往下压,可却总是与崩玉堪堪擦过。
叶帘堂挽了个剑花,笑道:“再来?”
程子奉没开口,抽刀猛地冲击,快如闪电。却被她手中那飘忽游走的剑尖躲开一次、两次、第三次时自己还因着惯性撞倒了阁内的桌案。
他急忙一个翻身调整姿势,重新调整着呼吸。这一套交手下来,他总有种陷入深水之感,任凭他抽刀的速度如何快,气力如何大,却好像都砍在了水中,被软绵绵地化解了开来。
“有失准头啊,程将军?”叶帘堂揶揄道。
程子奉吐出一口粗气,他从前便听过她一柄刀砍绝了藏身于山谷的北蛮军,当初他只觉得过于夸大其词,如今看来,并不尽然。
于是他大吼一声,突然发难,佯下实上地攻来。叶帘堂往后一躲,于是他的攻势更加猛烈,逼得她从殿阁一端避到另一端,不得不抽剑抵挡。
程子奉手中的虎鸣刀狠狠砸下,崩玉一声嗡鸣,让叶帘堂身形一晃,趔趄几步才险险躲开。
“挠痒痒。”程子奉哼道:“你除了躲还会什么?”
叶帘堂直直将面上的甲胄摘下砸向他面门。王秦岳所教的剑法本就游走轻盈,计划中用来隐藏身份的甲胄如今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用处,只会徒增负担。于是她沉着程子奉躲开的片刻一脚蹬掉军靴,脱掉轻甲。
自然,统统都向程子奉砸去。
“……卑鄙。”程子奉明显没料到这一出,此时有些狼狈地躲开,骂道:“混账,你也就会这些小花招!”
他说得没错,如今的形势虽然看起来是程子奉处于下风,可叶帘堂却已经快要图穷匕见。真一对一比拼刀法剑式她定然比不过程子奉,更何况如今她的轻剑走势已被程子奉看透,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。
她趁机拉开与程子奉的距离,一边同他兜圈,一边想着破局办法。
程子奉看出她的躲避,跨步上前用刀封住她的路线,嗤笑道:“没别得招了,叶侍读?”
“闭上嘴。”剑尖荡开,叶帘堂阻止他继续向前的步子,后撤两步,谨慎地盯着他的动作。
“负隅顽抗。”程子奉摇摇头,长刀猛地刺出,戳进观音的莲座中,石屑横飞,离叶帘堂只差分毫。
“声东击西、恫疑虚吓、诱敌深入……你脑子里的计策不是多得很嘛,叶侍读?”程子奉从石头座中拔出刀,没给她喘息的机会,再次发难,“你不是很有能耐么,还要和张氏争夺天下,嗯?”
叶帘堂被他逼得连连后退。他们打得越久,他便对她的手段愈加清楚了解,她制胜的机会也越来越小。
“杀了二公子,”程子奉挺刀突刺,“逼迫阆京与岭原翻脸,点燃战火……呵呵,从前有幸听过叶大人在先帝跟前提出爱民新政,还以为是个多有仁爱之心的人物呢,如今看来,也不过如此啊。”
“你们逼我的。”叶帘堂勉力抵挡着他的攻势,大气都没喘一口,“都是你们逼我的。”
“我们逼的?”程子奉笑了两声,“所以朱州那场大火也是我们逼你放的?逼你活生生烧死了那么多人?”
叶帘堂手掌发酸,她不动声色地松了松剑柄,只是冷着声重复:“这都是你们逼我的。”
“我们逼的?真是一个推诿责任的好借口。”程子奉嗤之以鼻,“叶侍读,鸟叼虫蚁,狼食羔羊。说白了,弱肉强食便是天地规则。”
语罢,他长刀猛地前刺,叶帘堂只得咬牙抵挡。
然而武器每次的相撞都会带起她身上的旧伤一阵刺痛,而痛楚带来滞缓,她的左手已经不够起初那样敏捷,希望正从她眼前一点一点消散,而她对此心知肚明。
“叶侍读,三年前你糟了暗算,心有不甘,这我能理解。可如今教唆反叛,点燃战火,却还是要败在我的刀下。”程子奉笑着,手上的攻势却不停,“不如面对现实,你纵然本事滔天,可要同张氏抢,就势必得输。”
“张氏?”叶帘堂明知不该,却还是被激怒了,她毫无章法地发起反攻,“凭什么?凭什么是你们?你们手上沾的人命数的清么?不过是一群靠着阆京腐尸堆为食养肥自己的蝇虫败类!”
她手上又刺出几剑,旧伤更痛了。
程子奉却挥刀荡开她的攻势,剑身震颤着传至伤痕累累的身体,叶帘堂痛得一个激灵,再也握不住轻剑,崩玉脱手而出,被上前的程子奉一脚踢开。
她身上实在太痛,抖个不行。叶帘堂用伤手捂住左臂,喘着粗气看向程子奉。
“叶大人,您所行之策,多么冠冕堂皇,可说白了,不过是用一场战争取代了另一场战争,用一种死亡换取了另一场死亡。”程子奉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和发抖的手臂,惋惜地叹了一声,“实话说,我很欣赏你,不过……闹剧也该结束了。”
她颊边的乌发被冷汗打湿,忽而笑了。
程子奉看清他的笑容,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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