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,卫照临命斛律光回撤河西走廊及狼山一带驻守,严防西突厥及吐谷浑;命贺拔岳、达奚武及辛威在秦岭北侧之各古道口作出强攻之势,吸引秦军;命陈庆之带领所有骑兵、步兵、炮兵及等向长江一线靠拢;命四支水军全部进入长江,若有阻拦船只,全部毁之。一时之间长江之上全部是宁军密密麻麻的战船及运输船只。楚军早知宁军的强大,没敢造次。
陈庆之深知其意,采用光武帝刘秀夺蜀之法,水陆两路进入蜀地。凭借强大的水军,陈庆之先扫除沿途障碍,陆路跟随,双管齐下。
十月份,平安城的卫照临漫步平安桥,但故人已逝,唯留江流永不停息。她下桥来到了花满楼,似看到李邦站在花满楼酒铺门口。花满楼已不再做皮肉生意了,改为了歌舞与茶饮于一体的茶楼,诗词联都还在,掌柜的就是当年的老鸨杨花。
那日卫照临率军进入平安城时,杨花也在围观人群中见过她,当时就觉得很面熟,但一时想不起来。后来,消息灵通人士从受降的官员中得知征东将军是位女子,就是原卫镇国公府的小姐卫照临,也叫王闻天或王问天,也是那位被皇家退婚的痴傻三皇子妃,更是大周最后一位皇帝陈邦的结发妻子,且育有一子。一时间征东将军传奇故事在平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花满楼掌柜杨花见到卫照临惊慌失措,忙上前相迎。卫照临笑着先道:“杨掌柜,别来无恙。”
杨花闻后,慌忙道:“将军大驾光临,荣幸之至。”
卫照临温和道:“杨掌柜,我过两天就走了, 就过来看看,去忙吧。”随即向望江楼走去,身后留下杨掌柜及客人惊奇的眼光。
卫照临来到望江楼前,往日情景浮现眼前。得知消息的邬掌柜早已在门前等候。卫照临微笑道:“多谢邬掌柜当年相助,解我饭资之困。”
邬掌柜笑颜作揖道:“将军言重了,是你的诗词联才使望江楼名扬四海,世人皆知。将军要不进楼重游?”
卫照临看着楼前的楹联,缓缓道:“不了,多谢邬掌柜,我不日离开,以后再来。再见。”
望江水永不停息,无言见证生老病死、朝代更迭。
十月底,卫照临到达幽州,为建国做准备。是时候了,陈庆之、刘疾忧、李乘风、诸葛明等将领不知说过多少次了,但之前都被卫照临严词拒绝。
十二月底,宁军攻破益州,宇文流被杀,大秦灭亡。至此,卫照临夺取了整个广义上的中原大地。
来年开春三月三日,卫照临时年三十三岁,定都幽州,改幽州为天京,登基称帝,国号宁,年号文武,全军总司令;陈庆之任参谋联合会议主席兼国防部长;刘疾忧任国务院总理,行皇帝令告知天下。一个全新王朝就此诞生。卫照临虽称为皇帝,但她从未戴希冠,穿龙袍,终生未嫁娶。
大宁文武六年三月,卫照临任陈庆之为兵马大元帅,李明泽为副元帅,且御驾亲征,以图消灭楚国,一统华夏。
陈庆之和李明泽先期抵达长江之畔,从长江和涨海(南海)以北、东海以西三向行进,做好一切战争准备,头阵就是拿下楚国都城建安。
卫照临随后带着李老道,先来到平安城,给夫君陈邦祭祀,然后来到落雪寺,迎接她的正是当年的了然大师。卫照临在大雄宝殿敬香三柱,方丈了然大师留语:十二回一,甲子归零。天行十六,地转一日。卫照临不解,话问李乘风,李乘风摇头不知。
随后,卫照临渡过黄河,私访嵩阳书院,现山长为张梧庭,周兴嗣已去世。三棵将军柏仍苍劲依旧。后来到少林寺敬香三柱,问及达摩祖师。慧可大师回道师祖不知所踪,只有人传在西域之地见过。最后慧可大师留言: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。天地不老,既寿永昌。卫照临不解,又话问李乘风。这次李乘风笑而不语。
是年十月,卫照临抵达瓜州,长江枯水,凶涛减缓。卫照临站在江边,面迎秋风,眼望舰船,远眺江水,思情奔涌,才气尽显,似回二八芳华,写下了人生中最后一词。
望海潮 长江
天涯何处?高原千丈,不世人间昆仑。天心净土,寥廓无边,鹫鹰翱击碧空。玉莲花开时,怒涛卷雪起,珠玑乱滚。白练飞去,奔潮头,万里流云。
独立江头秋寒。纵沙沉铁戟,浪淘英雄,那又何妨?心从天地,无惧后世笑谈。钟山风雨劲,雄师过大江,誓扫苍茫。千帆过尽水阔,闲庭看花黄。
大宁文武八年五月,鏖战历经一年半,楚国灭亡,卫照临彻底掌控江南。时年李乘风归隐终南山不出。
大宁文武十四年,李明泽率军灭吐谷浑。同年,李明泽娶妻独孤曼陀。
大宁文武二十年,李明泽率军灭西突厥,将漠北纳入大宁版图。是年,党项、宝髻对宁称臣,不再拥有军队。至此,卫照临御统万里河山,东至汪洋大海,西及高原大漠,北到草原冻土,南临涨海周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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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宁文武二十二年,卫照临退位,时年五十五岁,她不是个贪恋权势的人;李明泽登基,年号乾景,立独孤曼陀为皇后。卫照临从此遍访民间,或照顾教习孙儿李湛。
大宁乾景十六年三月,平安城皇宫禁闭,不再对民众开放。卫照临进住皇宫,已是七十一岁高龄了,陈庆之、斛律光等将领全部都离世了,只有白苏还守在卫照临身边。卫照临最后一次去了李邦的墓地。
是年三月,白发苍苍的卫照临看着窗外的黄梅雨,思绪万千。青葱年华,峥嵘岁月,巅峰时刻都已逝去。她不枉重来一生,尽己所能,问心无愧。
她是时空中的一缕魂魄,前世孙舜华,今生卫照临,来世不知是谁,轮回不灭。她还将亲证无数人的经历,回眸不同时代的辉煌与悲凉,是多么的神奇。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,连这躯体也不属于自己,只是展示无数女子的风华。
她要走了,一切已成过往烟云,并不感到悲伤。人从出生之时就走向死亡,而她却是迈入新的人生历程,去领略又一个世界的无限风光,何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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