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渝看了眼自己的光脑，又看了眼罗砚，“甜？”
罗砚无视他，直接侧身走了出去。
他找到收费窗口准备结账，却被告知已经有人帮他结清了费用，多余垫款会按支付渠道原路返还。
随便一猜就知道是楚渝垫付的，于是罗砚又问了下一共花了多钱，打算在光脑上还给他。
“四万五千五百二十五。”
“谢谢。”
罗砚上辈子生活优渥，对钱没什么概念，他点开方景的光脑，找到刚刚添加上的楚渝，动作利落转账五万过去。
【余额不足】
“……”
罗砚点开方景的账户余额——.67。
好整齐的数字。
好贫穷的数字。
罗砚心情难得微妙了一下，这时楚渝在他背后轻咳了一声，罗砚转身，说：“谢谢你帮我垫医药费，我现在身上没钱，等我后面有钱了再还你。”
这下轮到楚渝感到微妙了，他心说这世上竟有如此奇特的omega？正常人遇上这种情况怎么也得窘迫一下吧？
但他看罗砚的脸，发现对方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，好像他刚刚说的只是“谢谢你请我吃饭，下次换我来请你”一样。
“我也只是个学生，这笔医药费对我来说也不少，你什么时候能还我？”
其实不算多，但楚渝就想逗逗眼前这个Omega，看他会有什么反应。
“你有司机，他叫你少爷，你很缺这几万吗？”罗砚思量了一下后问他。
“家里有钱不代表我有钱。”楚渝说，“别看我坐着豪车还有司机，但在生活费这块家里给的很少，那几万我攒了两年才攒起来，刚刚付你的医药费我还问朋友借了点。”
罗砚沉默了一下。
“三天，”他说，“三天后还你。”
“好啊。”楚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，“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，三天后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？”
“不过分，应该的。”罗砚应下，随后转身就走。
“哎！你这就回去了？”楚渝拉住他。
“还有事儿吗？”罗砚转身看他。
“你被打了什么针你不知道吗？”楚渝皱眉，“你得留下来住院检查。”
“没钱，住不起院。”罗砚说。
楚渝：“……”
这时楚渝感觉自己的光脑震动了一下，他抬手，透过防窥屏看见他托付好友帮忙查的关于方景的资料发送了过来。
只是浅浅看了一眼，再抬起头时，罗砚已经转身走了。
*
罗砚离开医院后用光脑叫了辆无人车，定位方景的学校后坐了进去。
车窗外的景色快速后退，罗砚观察着远处的建筑，眼前这座城市虽然灯光璀璨，但建筑构造和道路交通缺乏科技感，看上去很是朴素。
他确定自己在一颗无名星上。
因为现在这个点，换做任何一颗联邦大星，天上绝不会这么安静，到处都是高速疾驰的飞艇。
车里很安静，趁着回学校路上的这段时间，罗砚在光脑上搜索方景的信息，很快便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人物形象。
从学籍信息、网名跟好友聊天记录可以得知：方景是个学机甲设计的甜O，有个竹马Alpha男友，但很长时间没联系了。
社交动态上他有两个号，一个公开号偶尔更新日常，架构出一个乖学生形象给身边的人看。
另外一个是私密账号，在频繁记录生活——他小时候家里条件不错，但十几岁时父母出意外死了，现在一人独居。文案伤感，看上去他过得不太好。
公开账号发的动态图片一个朋友都没有，也很少有人评论留言：社交极少。
罗砚简单翻找了一下后，又在脑海里回忆他从方景身体里醒来时听见的第一句话——
“方景你小子可以啊！还学会玩儿举报了？你他妈不知道这所学校跟谁姓的吗？！”
举报什么？那些人又是谁？他们给方景注射药剂的目的是什么？
思考之余罗砚又猛的察觉车里居然一点信息素的味道都没有，这对一个前不久还在发情的Omega来说，不太符合常理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，发现那儿居然贴有东西，但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如果罗砚上辈子也是个Omega，他就会知道自己脖子上贴的是市面上最高级的那一款阻隔贴，阻隔效果贼强效，能把Omega直接贴成beta。
花了近半小时回到学校，罗砚通过外卖订单找到方景的宿舍，打开校内导航溜达了回去。
宿舍门用光脑扫描开锁，里面是两人间，室友不在。
罗砚轻轻松了口气，开灯后找到方景的那张桌子拉开椅子坐下，随后又打开光脑，点开添加好友的搜索栏，输入自己，也就是罗砚的联邦通用账号——
千夜星.中央区.LLEH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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